[盗贼学什么专业好]老虎的儿子

时间:2019-04-07 12:26 来源: 作者:[db:作者] 我要投稿

  我是艾玛德森林里的一只老虎,一个年轻的兽中之王。我的名字叫虎儿。
  我有一个宏伟的目标,就是要一统天下的虎界,把全天下所有的老虎都聚在自己的麾下。那样的话,我的势力就会壮大,所有的老虎也就避免了颠沛流离之苦。而我呢,也将不再像现在这样的倍感孤独。其实,对我来说,在艾玛德森林里,孤独才是最主要的。因为在艾玛德森林里,我的族类已经为数不多,且大多老弱病残。那些年轻力壮的都要去浪迹江湖,结果不是死,就是伤。而且,能活着回到虎营的,没有几个。我知道,我们的肉和皮,都很值钱,尽管有什么法律规定我们是受保护的,但金钱还是迷蒙了不法者的双眼。他们对我们,无钱不赚,无恶不作。艾玛德森林随着岁月的剥蚀,它的范围在缩小,树木也逐渐的萧瑟。那一年不知哪儿来的一通大火,毁了艾玛德多少苍翠的绿色,死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动物啊!再加上不法分子的趁机揩油、枪杀、豪夺,艾玛德就好像经历了帝国主义的侵略似的,只有败落,毫无生气。为数不多的几个家族,还保寸着一点实力的,都举家搬迁了。要不是我们虎族的主心骨虎爷一病不起,我们也早都走了。这一留,就留了很久,牵挂得太多,所以,走的日子便一拖再拖。
  其实,我是可以一走了之的。虎爷曾经就对我说:“虎儿,你走吧,带着虎妞一起走。你不要再守着我们了,那样会耽搁你的前程的。”
  但我说:“死就一起死,走也一起走!我怎么能为了自己,丢下你们。”
  虎爷就长叹一口气说:“唉,傻孩子啊!”
  虎婆虎叔虎姨们,也就一起感叹着:“傻孩子啊,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啊!”
  虎妞是先王的女儿。
  先王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虎儿,你是艾玛德森林的骄傲。我死了以后,你就是艾玛德森林里最年轻,最勇敢的王了。虎妞还小,她的三个哥哥都是为了维护我们虎族的权益,战死疆场。虎妞可就拜托你了,以后,虎妞就是你的人了。”
  虎妞在一旁流着泪说:“父王,我不要,我只要你。”
  先王说:“傻孩子,父王老了,怎能一辈子陪着你呢?记着,以后不要再在虎儿面前耍小孩子脾气了。”
  虎妞含着热泪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伤心的虎妞,也点了点头。
  然后,先王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走,我不愿意一个人走。除了对这些长辈的责任,先王的嘱托,还有就是虎妞了。先王临终前的那一番叮嘱,让虎妞彻彻底底的成了我的人,我抛下谁,都不会抛下虎妞的。虎妞身子弱,再等一段时间,虎妞的身子变得强壮了,我就会考虑走的事的。走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能舍下,不管怎么样,一起走。
  
  二
  虎妞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生性好动,且还是个路痴。但虎妞宁愿路痴了,也不愿和那些老头老太婆的呆在一起,再加上虎儿先前老把她当个孩子似的,喋喋不休的让人讨厌。要知道,我可是先王托付给你的,也就是说,我虎妞已经成了你生命中的伴侣了。你虎儿这样的搞法,我们以后将怎样的同床共枕呢?
  这天,虎妞又偷着溜了出来。她走走停停,玩玩闹闹的,和蝴蝶开个玩笑,和喜鹊打声招呼,不停的掐个花惹个草。但走着走着,虎妞就路痴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哪条路是回家的路。
  虎妞驻足四望,看到在东边的方向,似乎有一座若隐若现的房子。虎妞想,这一定是原来打猎的猎人留下的,就想过去瞧瞧。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但是,虎妞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准确点说,是有人在密谋。
  大哥,我已经找到虎营的据点了,可以行动了。有人说。
  等大龙他们来了,我们就行动。人多了能安全点,毕竟是和野兽打交道。被叫做大哥的人说。
  那好,就等等他们吧。
  ……
  虎妞听出了一身的冷汗,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很快,她就彻底醒悟了,得赶紧回去给虎儿说一声,得赶紧转移。她和虎儿还好说,可那些爷爷婆婆叔叔阿姨的,如何是好。想到这儿,虎妞就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虎妞正跑着,后面传来一个很不礼貌的声音:“嗨!哪里来的虎妹,这么漂亮性感的。跟狼哥玩玩去。”
  虎妞回头看了看,说:“谁是你虎妹,你又是谁?”
  狼说:“真是傻透了,连狼都不认识。我可告诉你,我是艾玛德森林里的最后一只狼,潇洒英俊的一只狼,我叫暴暴。”
  “你滚远点,我现在有事。管你是狼还是暴暴。”
  “什么事啊,美女?我能帮什么忙不?”
  “猎人们要进军虎营,我得赶紧告诉虎儿,让大家转移。”
  “你要去虎营那,乖乖,还真是个可爱的傻妞啊!你去虎营干嘛朝狼村的方向奔啊?”
  虎妞一听,赶紧刹住了蹄步,回头认真的瞅着狼,狼一脸的坏笑。虎妞眼里一忽儿就涌出了泪花:“我怎么就搞错方向了耶?这下可怎么办耶?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耶。”
  暴暴二话不说,跑到虎妞前边,说:“跟我来。”
  虎妞没动。
  暴暴回过头,大声喊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是看在我们都是野兽的份上,才帮你的。你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暴暴说完,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虎妞跺了跺四蹄,便跟了上去。
  跑了一会儿,虎妞和暴暴都累得喘不过气来了。
  虎妞一边喘一边说:“暴暴,谢谢你,我现在终于知道路了。”
  暴暴说:“快别说了吧,赶路要紧。”
  这个时候,斜刺里忽然一声长啸,一只老虎从旁边的草丛中冲了出来,把暴暴扑到在地。
  暴暴大喊:“虎妞救我!”
  虎妞定睛一看,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怒喝着:“胆大妄为的狗东西,敢欺负我们家虎妞,瞧我不灭了你!”
  虎妞忙拉住我要挥下去的前蹄,说:“虎儿,你冤枉暴暴了,他没有欺负我,他是帮我呢,我是又迷路了。”
  我没有松手,我怕虎妞被狼给骗了:“虎妞说的是真的?”
  暴暴涨红着脸,鼓足了劲的说:“我要是骗你我就不是狼养的。”
  我这才松开了手。
  虎妞扶起暴暴,替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嗔怪的对虎儿说:“瞧你,也不问清楚就打人。”
  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迷个路么,狼你给虎妞指个路就行了,有必要拉着虎妞跑吗?”
  暴暴一双爪子按抚着脖子,喘着气说:“虎儿,你下手还还真重。虎妞听到猎人说要进军虎营,要给你报信,却跑错方向了。我才……”暴暴有些委屈的说不下去了。
  我一听急了,忙问虎妞:“狼说的是真的。”
  虎妞点了点头:“他叫暴暴。”
  “那还不赶紧跑呀,跑回去救人啊!”
  我说完,就飞开四蹄,疾驰而去。
  “虎儿,等等我。”虎妞随后跟了上去。
  “虎妞,等等我,我也去。”暴暴也跟了上去。
  
  三
  我拼命的跑,拼命的穿行在密林中。可是,快要到虎营了,我听到了一阵枪声,就像打在我的身上。我长啸一声,疯了一般要朝虎营扑去。但虎妞和暴暴死死的把我拉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朝他们又撕又咬,虎性大发。
  “虎儿,他们人多,还有枪。”暴暴说。
  “是的,虎儿,就算你不在乎自己,还有我呢,我可不能没有你啊!”虎妞说。
  “虎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不能冲动的。”暴暴说。
  “是的,虎儿,你还说要把全天下的老虎都集中在你的麾下,你要取的,是大义啊!”虎妞说。
  ……
  我就这样被他们拉着,听他们说着,我觉得我的心烂在了肚子里了,变成了血水在肚子里横冲直撞,一直撞到我的眼睛里,冲到了我的嘴边,我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晕倒在地。
  在虎妞和暴暴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中,我很快就醒了。心虽碎了,但我心不甘啊!又怎能一直晕下去!再说,作为一个王,我的体质还行。我们三个就这样站在这个山坳上,看着虎营血肉横飞,看着猎人们狂笑着,挥舞着尖刀利刃,剥皮剔骨。
  夜晚的艾玛德森林起风了,伴着我们的虎啸狼嚎。我一遍一遍地舔着地上残留的鲜血,那些先辈们的最后一滴鲜血。我要舔得干干净净的,不再让他们在这个地球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让他们干干净净的走。虎妞和暴暴守在新隆起的坟堆前,眼泪巴巴的看着我疯狂的举动。
  “暴暴,你怎么不回狼村去?”黑暗中,虎妞关切的眼光暴暴根本就看不见。
  暴暴冷笑着,也是苦笑着,但虎妞也是看不见的:“什么狼村不狼村的,反正就我一个人了,人在哪儿,哪儿就是家,四海为家。”
  “暴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我和虎儿可是要走了,离开艾玛德。”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呢?流浪呗。不过,我想跟你们走,跟你们一起浪迹江湖。”
  “跟我们走啊,你是狼,我们是老虎啊。”
  “是狼怎么了?是老虎又怎么了?反正我们都是野兽。”
  “是不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等虎儿安定下来了,再定夺吧。”
  “你瞧他那样,还定夺呢?哼!”
  “虎儿是太伤心,太难过了,他会想通的。”
  风越来越大,成千上万的树木把风的声音凝结成很大很大的声音,就像一曲庞大的交响乐,又像是很多的老虎和很多的狼在一起长啸怒嚎。
  
  四
  冬天来了,森林里飘起了雪花。雪花被风卷着,打着一个又一个漩涡。天白了,地白了,森林也白了。青松簇起了雪团,青藤挂上了冰棱,枯黄的草匍匐的地上,隆起了大大小小的包,像是一个个熟睡的婴儿窝在雪白的棉被里。
  在这风雪交加的山路上,三个互相搀扶的雪白的影子在艰难的行走着。不用说,就是我、虎妞和暴暴。
  暴暴话真多,那么冷的天也冻不住他的嘴巴。
  “虎妞,你知道吗?前一段时间,有个朋友给我捎话了。”
  “你不是说你是森林里最后一只狼吗?”
  “我当然是的,我怎么能骗你呢。我的那个朋友,在什么动物园里,他说叫我去,说是什么都不用干的,有吃有喝的。”
  “那你怎么不去?”
  “可是他说,要被关在笼子里的,我才不去呢。整天的让那些猎人们去看,狼啊狼啊的叫,又难听又不舒服,还没有自由。听说,还要表演节目。”
  “什么是节目啊?”
  “就是从笼子里走出来,和那些猎人们的目光接触一下,然后再走进去,恐怕就是节目吧。”
  “哦,那听起来也不错啊。”
  我实在忍受不了他们说话,我心里就像扎着一根针一样的难受,我忘不了虎爷虎婆虎叔虎姨罹难的情景,我忘不了他们被剥了皮,肢解了的尸体,忘不了留在虎营前的那座坟。而现在,我感到肚子特别的饿,我们几天都没吃了。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到了哪儿。我们途径了几座森林,没有碰上一个同伴的影子。而且,那些森林都很小,只能说是个林子,或者园子,根本就够不上是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