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知道醋酸的我。
无意中发现,老爸老妈居然这才仿佛彻底松了一大口气。
一天早上,24岁的辉,突然就成了本市有名的第二建筑公司的砖工,报到回来上楼后,辉置迎接自己的女友不顾,反而对有意站在楼梯口的我,汇报似的炫耀着。
“小辣,瞧,工作服,发的。”
他呼的转了个360度圈儿。
一身厚笨且结实的再生布劳保服,蓝得辉眼:“砖工!明白不?技术工种,这个社会最终是要知识和技术的。”再一举右手,我眼前闪闪发光:“瞧,砖刀!用专造解放牌汽车的弹簧钢打的,我师傅作为见面礼,特地送给了我。”
时值芳龄。
却空无一技,没有去处,只好整天呆在家里的我,倾慕极了。
我想我当时的脸蛋,一定容光焕发,春情激荡,说不定还有二陀迷人的红晕,格外有吸引力:“哎呀,工作服呀?砖刀好亮呀!你穿上好威风哇!没说的,工作了,辉,该你请客呀!”
闪亮的砖刀定在半空。
辉,在痴痴的看着我。
蹬蹬蹬!那特意前来迎接辉的漂亮女孩儿,捂着自己脸孔,猛地转身跑掉……工作了,在老姐老妈和芳邻们的张罗下,辉也趁喜结了婚。
不久。
便有了爱的结晶。
很不幸,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严重的小儿麻痹症。小小的脸蛋儿上五官标致,像辉,可小小的双脚,却毫无知觉地弯曲着,无力的搭拉着,看着就令人揪心。
后来的日子里。
老房的邻里们才明白。
辉的这个漂亮老婆,竟然是他出了五服的一个远亲。不能说辉和老姐寡母,事前没引起重视和预防。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上天不公,厄运降临。
半年后。
二人离异。
脸色惨白的年轻妈妈,抱着先天残疾的女儿,神情暗然地离开了老房。旁边,有一个与辉的寡母,几乎同一模子倒出来的妇女,不出声的扶着她。
我躲在邻里群中。
发现那妇女在她那个年龄段,真是绝顶的美貌。
白肤色,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忧伤的噙着二汪泪水,其五官,活脱脱是辉的翻版。芳邻们本来对辉一家十分尊重,不仅老房风气始然,更因为人家孤儿寡母,活得不易。
可这事儿发生后。
风言风语就逐渐多了起来。
芳邻们瞧辉一家的眼神,也就慢慢变了样。不久,辉和老姐寡母暴吵了一顿。还相互比着使气儿,把家里的东西和家俱,家里门外的,砸得劈里哗啦,一片狼藉。
老姐寡母伤心气愤之余。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搬出了老房。
于是辉,便成了老房第一个,一人住着18平方米大房子的超级福翁,慕煞一帮日趋长大,却不得不和父母兄弟姐妹,一起挤在18平方米的我们。
或许。
辉也感受到了芳邻们越来越异样的眼光?
他变得不再爱像以前那样窜门,乐于助人和笑嘻嘻的了。当然,除了和我。而那时的我,己经通过自学,考进了本市师范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