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看迎宾小姐。
一种遥远的记忆被顿然唤起。
哎呀,小辣?不是我小时候的外号么?20多年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谁还这么清晰的记得?我的心,突然跳了起来。
“请问,你们老板姓什么?”
“姓代”
迎宾小姐温顺而讨好的看着我:“代老板!×校长,您是第一次亲自来进餐,恰好代老板刚回来,是不是,请他来一下?”
人精鬼灵的办公室主任。
不屑的冷笑笑。
“刚回来?饭店老板不就该守着自己的小店子赚钱么?恩赐似的,还怪忙呀?”迎宾小姐听出了办公室主任话中的嘲弄,红了脸蛋,求救般看着我。
“可是,然而,那就,来一下吧。”
我有些慌乱的挥挥手。
真是的,哪壶不开拎那壶,这是哪跟哪呀?果然,来者正是代屎,我小学时代的同桌。或许是10年前街头那一幕,给我的刺激太深?
看着面前含笑谦恭的代屎。
我倚椅而坐,缄默无语。
仍然是一袭单薄的身子骨,仍然是一副腊黄的皱褶脸,变了的是那早刻进我脑海的郁晦和无奈,一股正当壮年,欲说还休的精气神,正在其身上汹涌澎湃……
以后。
在我操作下。
学校不论大小饭局,都放在了代屎的酒楼。可代屎的嘴巴很紧,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从不透露与酒楼话题之外的内容。
这让我极想弄明白。
区教委主任与他之间经济关系的打算,就从没真正实现过。
无奈,我只好使出杀手锏:“好你个代屎,你明天就给我去工商局,把这该死的店名改了。什么‘小辣’酒楼?谁是你的‘小辣’?谁允许你使用‘小辣’这名儿的?都什么时代啦?厚脸皮,好意思?”
代屎。
真真切切的慌乱了。
张着嘴巴,抖嗦嗦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我觉得这样有点暧昧,也有点气恼,禁不住又跺脚唾到。
“还四下散布什么,你代老板苦苦恋着小时候的同班女同桌,一直深爱着她,到现在都没成家?你脑残哇?你真是屎呵?小学时除了抄你作业,我有理过你吗?我有主动与你说过话吗?我有,我有,咳,信不信我告你诽谤造谣,让你倾家荡产,坐一辈子大牢?”
代屎一脸晦气。
垂着脑袋,不吭不声。
当然,酒楼名儿一直没改。代屎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越来越精,客源也越来越广……到后来,这家伙竟然做成了本市的餐饮大佬,资产过亿,还当上了市政协委员,人模狗样的议政从政了。
而且。
居然还有写手假托代屎之名。
在本市大报上发文,《浅谈本市餐饮界的改革发展方向》云云……冷眼瞅着发迹后的代屎,我感到世事不公。
并深为曾是他的女同桌而懊恼。
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