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窗许生端方外暴雨倾盆,不知何时将歇。
廖勋钦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于是裹一件衣服,翻身,下床,走到电话机旁,拿起听筒。
其实廖勋钦并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念头,他现在只是想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亮,这时候打给她,无非期待着听她劝劝他别太累着,爱惜身体。有了这句话,即便窗外雨声纷扰,他大概也能睡得很安心。只是电话挂断之后,他又该去向谁投入他的感情?她在电话里同我道“再会”,他该和谁再会?又能和谁再会?
其实在这暴雨天里,廖勋钦最多不过是想和她千万不要种植牙说:“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对这句话,对方大概会笑一笑菜卡青蛙王子,然后另开一个话题吧?你可知道,你这么一味躲避下去,最终只会搞得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好吧,应该怪他,是他放不下,是他太紧张,不能和她普普通通地像个朋友似的交谈。
廖勋钦很难过,很想哭,真的,他知道很晚了,但是内心热烈期盼对方可不可以再晚那么一点点睡觉,再陪他一会,即便什么也不说,但至少让他感觉到电话那头她的存在。他们刚认识的那会,不是聊得很开心?怎么现在她却老想躲着他呢?如果他们能就这么一直说下去......他又犯傻了,他和巴黎舞男她,现在怎么可能。
雨愈发大了,噼里啪啦打在窗沿上,也打得廖勋钦心乱如麻。其实他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呢?难道没有这场台风对方就会留下来,不挂掉电话么?不过他觉得,如果这场台风再猛烈一些,将这栋房子吹垮,将他压死在废墟之下,至少他临死前与对方通过电话,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但他真的怕死啊,他希望即使对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至少陪着他,让他能不依靠安眠药慢慢睡过去。如果,如果硬是要说下去的话,他其实一直盼着对方亲口告诉他:我正在和某某人同居,恋爱。好让他能绝了所有的念想。
老天爷,你放了我吧。如果可以,廖勋钦想把爱忘掉,把嗯啊爹爹珊儿不要了一切统统都忘掉,明天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失眠是一桩多么大的罪恶。只是他还是心有不甘......
他又犯傻了,这个台风雨夜,这个时间点,又怎能指望对方会接我这一通电话呢?还是算了吧,既然爱对方,便应当放开对方,不去打扰对方,让对方有自己真正快乐的生活,不受他的羁绊,对不对?
廖勋钦终究没有拨号,静静放下听筒,窗外雨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