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学期一到放假,我们就特别的开心,感觉整个人就要飘起来了,走路都是带风的。早晨,我们依旧按照上学的时间点起床,起来后也没什么可以做的,就捧着一碗粥在门口蹲着吃,隔壁的小伙伴看到了,也拿着粥出来,不知不觉从两个人捧着粥蹲着吃发展到大街上等待客人给予生意的拉货人那般,蹲了好几个在这里。直到大人们出来看到,呵斥到:怎么回事,乞丐吗?我们也不生气,就撒开腿跑出一个小凉亭那里围着吃。
我看看你的,你看看我的,似乎我们的粥都一样,又似乎不一样,因为我们都是白粥,但我们的配菜确实不一样,有的配了青菜,有的配了榨菜,还有的配了昨晚的肉类……好在我们都是毫不计较的小孩,所以我们互相分享了我们的配菜,感觉我们吃得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吃完后,我们开始在家附近玩起了捉迷藏,几个同年龄的小伙伴玩得可开心了,开心到容易争论谁对谁错。这不,我看到终点营盘没人了,我一个健步飞上去,就在这时,另一个小伙伴说看到我了……我们就开始起争执了,看到我,不代表我没有到达营盘,就这样小小的吵架让这一天的快乐都散了。原来啊,小时候的年味中,快乐来得快,也散得快。
中午吃完饭后,我们不约而同又出现在家门口,我们也不再有早上的不愉悦感,反而开始玩过家家。拿着路边的小草当做青菜,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沙子当成了盐,把路边小水洼里的水当场了油,把树枝当场了锅铲……不仅如此,我们还扮演了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一口一个叫着对方“爸爸”“妈妈”“阿姨”“叔叔”。
很少人会愿意当孩子,毕竟孩子是本色出演,没有什么难度的同时还要被“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学着大人的样子斥责小孩。斥责的内容包括考试成绩,衣服的脏乱差,能模仿的都模仿一遍,这样期待着长大的世界。
这时,我现实中的爸爸在过年的时候总会添点新的家具,比如那年我们添了冰箱。隔壁家的大人都说:可以哦,以后可以多吃冰淇淋了。我听了哈哈大笑,然后从东边跑到西边告诉我 所有的好朋友,我爸爸给我买冰箱了。
我的好伙伴并不领情,也没有跟我一起高兴,反而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爸爸明天也给我买,我爸爸说还要买两个呢,今天我妈妈还给我买了新衣服,你都没有”这话像冷水一样浇灭了我的兴奋,也像柴油一样燃起我的斗志。
我对着她们大声的说,才不是呢,我也有新衣服,我还有新鞋子。
小时候特别期待过年,就像期待一个奇迹这样的满心欢喜。
其他的小伙伴看我那么理直气壮,也凑热闹地过来大声吵:“你新衣服都没有我新衣服大,也没有我新鞋子长……”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大家开始互相量身高,量鞋底,比体重。小时候的我们居然觉得体重越重越有优胜感。
但是啊,现在的我们体重稍微重一点也不再上桌吃东西,毕竟要保持一个良好的身材;现在的我们身高也基本固定了,也没有谁和我们比谁高,更多的比谁的衣服价钱更贵;现在我们鞋子的尺码也基本固定了,没有谁和我们比谁的脚长谁的脚短,更多对比谁的鞋子更新款。
以前期待过年,我想那是对长大的憧憬,对未来世界的美好期待,我们容易起冲突,那是因为年味需要我们进行幼稚的比赛;现在的年味,充满着打扫卫生的艰辛、互相唠嗑的虚伪,再也没有以前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