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光潜
一年夏天,我去了苏格兰西北海岸一个叫阿尤查的地方。那个地区的风景看起来像日本的内海,但是更加曲折多变。
走到海边,我突然看到一片人山人海——男人、女人、老人和年轻人,穿着深蓝色和红色的衣服,步履蹒跚,吵吵闹闹:这是一个著名的洗浴场所。那是星期天,人们在城里像牛和马一样度过了六天,享受这一天的快乐。
像那一大群人一样,我很高兴赶上了兴奋的时刻。那一天没有浪费,但是那些感到空虚和孤独的人却在这里,每个人都只是被机械地鼓励和赶走。当太阳落山时,每个人都回家了,海滩回到了最初的寂静,就像一首歌和一场盛宴。延伸一下,世界上的一切不都是这样吗?
孔子看着流水,发出了一声深沉而永恒的叹息。他说:“死者就像丈夫,日夜不停!”生命本来就是流动的,一方面,光是“死亡”就不能不想到毁灭和空空虚。然而,不是没有来就没有去。如果应该去的人不去,应该来的人就不会来。只有通过不断的成长,应该不断更新的人才会变得越来越新鲜。
莎士比亚说生活“就像一个白痴讲的故事,充满声音和愤怒,毫无意义”。生活就像沙滩上的样子。你可以跳进去扮演一个角色,或者你可以站在一旁观看,所有这些都能让你开心。
生活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每一刻的故事都是新鲜的。这一刻有一个新鲜而有意义的故事。我们对这一刻感到满意。此刻的生活不是空虚的空。生命最初是一瞬间一瞬间实现的。幸运的是,它“没有日夜放弃”。当从总分类账中计数时,一层一层加起来的实数永远不会等于零。
生命太短暂了,所以我们建立了各种方法来寻找永恒。许多皇帝汉武信仰炼金术士,祈求长生不老,后来道家提炼炼金术来滋养他们的精神,所有这些都是长生不老的妄想。
人们渴望长生不老,他们也渴望不迅速腐烂。济慈在欣赏了《夜莺之歌》中美丽的夜景后表达了同样的愿望他说:“死亡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丰富。”他想在生命最丰富的时候死去。甚至死亡本身,像鸟和花一样,也可以成为生活中的奢侈品。
冷静分析想死的心理,我敢说这和想长生不老的原则是一样的,是生命的坚持。如果你想永远活着,你热爱生活,拒绝放手。如果你想死,你害怕生命会轻易溜走。快乐地死去就是快乐地生活,是死是活,在我心中带着一点安慰生活。
孔子曾经说过:“当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他可能会在晚上死去。”一个人很少“闻道”。我们当中谁不自信、不聪明,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但是谁的眼睛能跳出他的“自我”圈,向四面八方张望呢?每个人都被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包围着。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大多数人都是“盲人骑着瞎马”,到处乱跑,我们怎么能不惹上麻烦呢!所以说,人生最重要的是“明”,是“睡”,是佛教所说的“大圆镜智慧”。法国人说,“知道一切就是原谅一切。”我们可以补充说,“知道一切就是解决一切。”
生活对我们来说仍然有问题,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完全理解它。没有对生活的理解,我们如何应对生活?所以我想到了这个世界上令人不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