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斜阳处有春愁

时间:2019-05-11 01:42 来源: 作者:艾琴 我要投稿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勾。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题记

大地开始恢复宁静了。行人佣促的街道,冷冷清清。几只白色的塑料袋,嗖嗖作响。听着柳色里藏着的暮鸦,总有那么一丝丝失落。 望着空中团团飘飞的丝絮,更加迷茫了我的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停下,也许在烟雨蒙蒙的空气里重落定,也许在匆匆过客的脚下轻粘成泥,也许在嘲声不断的夏蝉里飘零成萍,都无从得知,至少现在,飘泊无踞,随风羁旅天涯。天边一珏透明的残月,默默地凝视着大地,还有西天渐渐消散的残阳。

经过一个寂静冬天的杨柳,曾垂下枯死的干条,早被春纤纤细手涂上了厚重的色彩,对影梳妆。曾经被冰雪覆盖,柔弱的小苗,经暖风抚过,已经开过了绚烂,花蕊渐残,远处望去,仍是黄田。夕阳斜辉,清风扶摇处,竹之脆叶泠泠作响,杨柳舞姿翩跹,吐出丝絮阵阵纷飞。花田处,送来缕缕清香,残黄色的,有农忙的气息。翠竹幽幽,散发出股深邃,带有几分冷意。普兰融紫的天空里,还透着丝丝惨白,几点残星。远处的深山里,传来几粒暮归的杜鹃。

我家屹西南,背东北,门前一片繁华,屋后却是一派乡村风情。情绪低落时,总喜欢打开后面的小窗,让吹进一缕清风,一眸绿色,卷入帘。用一半残心去体会自然,亲近自然,感受自然,想用自然的魔力抚平在那尘世里轧的千疮百孔的心。

那一幕,像雨打芭蕉似的,点滴着我记忆的最深处。

曾经爸爸妈妈就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于是我便居住外婆舅妈家里。那时的我识字不久,一首儿歌却记载了全部历程。

俯首脚下的青瓦,暗不透光的鸡舍里,偶尔传来叽叽咕咕的声音。屋檐下,房门高锁,木门前,长长的板凳上坐着一个孩子,书包放在一旁,一只猫在脚前绕来绕去,似乎想为他解去那眉间忧郁的神情。他却低着头,在膝盖上,神不在意,循环的翻弄牌花。我知道,那孩子是孤独的。残红飘飞的季节,家家忙于播种,若否,在山川无色时,为何家中都还没有炊烟? 我总能在那孩子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忧愁,伤感,孤独……

“小竹排,顺水流,鸟儿唱,鱼儿游,两岸树木绿,禾苗绿幽幽,江南鱼米香,小小竹排画中游。”

那天,我急急忙忙的飞奔到家里,匆忙的身影藏不住今日的喜悦,因为那首歌里有两个特殊的字。舅妈外厨房忙弄晚饭,他们还在劳作,我激动的说:舅妈,我会写妈妈的名字了。随着便用火钳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划着扭扭曲曲的两个字:江南。 舅妈笑着说:这两个字可不是这样写的哦!随即她就在地上写了几遍,问我有没有看清楚。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学会了那两个字的真正写法。

那时的季节和现在一样,风声侧耳,残红陨落,青梅初冒。若非流光在记忆里留下沿途的风景,又怎能清楚的记得那是十二年前呢?那垂手弄牌花的孩子和那时的我一样,只是少了那份热闹,那份欢颜。那时的我,就开始怀有一种殷切的期盼。兜兜转转,于是参入了希冀,忧愁,彷徨,痛苦,麻木……

再不会回到曾经,不会回到过去,只能沉醉在记忆里。除了遥首那半亩芳田,除了遥首那一落梨花,除了遥首那满城风絮外,在无什么其他的积极。或许,前方的路还很精彩,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在迎上去了。若能一醉,我愿千年。

渐渐的,暮色氤氲了整个大地,几户小窗,泛出黄晕的光,远山的公路上,闪烁着缥缈的灯光,转瞬即逝。残月当空,群星拨弄。 看不见那屋檐下的孩子,看不见飘飞的柳絮,也许他还在那里痴痴的等待,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杨花是否还会继续飘零?